【明報文章】一個人的最大榮譽，莫如是身故後得到其敵人之肯定和稱許（我講的，跟曼德拉無關）。1990年代香港政壇進入「三國時代」，3個政黨，3位創黨主席，可謂各有所長，各領風騷，在選舉和議會中，也不時兵戎相見，火花四濺。如今李鵬飛離世，民主黨的李柱銘，說飛哥是一個正直的人，是一個真正香港人；民建聯的曾鈺成，說飛哥有器度，不會把意見不同的人視為仇敵，更有實踐民主的勇氣，親身參與直選。若然飛哥泉下有知，知道這些昔日「政敵」對他的評價，彼此的惺惺相惜，相信也可含笑九泉了。我敢說，在今天這個極端對立和撕裂的年代，若然任何一個政黨領袖逝世，勢難再獲得「政敵」的類似肯定和稱許。別矣，飛哥！也別矣，那個香港政治還講decency的年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