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報文章】1968年的「布拉格之春」難產，「人性化的社會主義」（socialism with a human face）夢碎。在華沙集團軍事介入之後，捷克陷入一個人人自危的高壓時代，白色恐怖可謂無孔不入，每一個人的工作、家庭、社交活動都被政權監控。那時候，國家沒有大數據和人工智能技術，但人力密集的國安機器總是精神緊張地監控輿論民情。1975年4月，捷克異見人士哈維爾向捷克共產政權領袖胡薩克發了一封「萬言書」。哈維爾的〈公開信〉和後來1978年的《無權力者的權力》，都給我們看到一個讀書人對其身處的現實社會的深刻批判；但更重要的是，在看似無藥可救的絕望中繼續追求一個人本社會，對操生殺大權的胡薩克毫無忌諱、平起平坐，更毫不猶豫地表達對道德和尊嚴終有一天會回歸的強烈信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