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報文章】許多年前我曾在小書店裏兼職，同時替一本雜誌寫書介。書介很短，幾百字，說不上什麼大理論大分析，只是蜻蜓點點水，沒發揮。寫了幾回，有次收到編輯回應，建議我可以把文章寫得淺顯一點。那是一本消閒雜誌，刊書介不過是點綴，當然沒必要也着實不該寫得太深奧。但問題是，我哪裏寫得深奧，足以觸動消閒雜誌編輯的神經呢？我翻看已交的稿子好幾回，也不得要領。於是便禮貌地問編輯，不知你覺得哪些文句寫得不夠淺顯呢？我日後注意一下。編輯支吾了一會，看樣子似乎他也不知如何說起，到最後才終於說到了：原來我曾用過「指涉」一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