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報文章】那年離開英國前，參加最後一次沃爾夫森學院讀書會，所選的小說記得是意大利作家Elena Ferrante的My Brilliant Friend（《我的天才女友》），頗為人談論的「那不勒斯四部曲」之第一部。1950年代兩個女子Elena與Lila，由小女孩時期開展半世紀的友情故事。然而那時偏偏正嗜讀碧雲推介Curzio Malaparte的The Skin（《皮膚》），同樣講述二戰後的意大利，但講盟軍如何以傳播性病「解放」那不勒斯、夾道相迎者怎樣一不小心滑倒在巡行的坦克車下被輾平後的模樣大小恰似一幅國旗。如此重手之作，敘寫中南歐地區的人間煉獄，可謂賣國者小說曖昧之極致。作者本人曾任駐蘇聯戰地記者及那不勒斯聯絡官，為法西斯支持者、意大利共產主義同情者，以及「無神論天主教徒」，人如其筆名︰Malaparte，壞的（mal）一面（parte），與拿破崙的姓氏Bonaparte（好的一面）剛好相映成趣，好壞不明。看完哪有心情同時看甜美女主角的成長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