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報文章】我們習慣的觀劇方式，是19世紀以來歐美通行的現實主義舞台呈演，從易卜生到蕭伯納，從果戈里到契訶夫，都是以演員在舞台上的言談與行動來展現劇情，角色的性格與情節的發展有一個主脈的流程，有始有終，起承轉合，有鋪墊有高潮，讓觀眾的情緒跟着預期的導向，或悲或喜，有時義憤填膺，有時喜出望外，有時胸中壓了一塊大石頭，有時為戲中人物的遭遇流淚，有時為故事的圓滿結局而喜上眉梢。這種舞台敘事的方法，到了俄國大導演史坦尼斯拉夫斯基的手中，發展成史坦尼斯拉夫斯基體系的「三面牆」理論，成為近現代戲劇最重要的主導演劇法則，也就是把真正的人生場景搬到舞台，用四面牆框起來，讓演員表演情節，展現真實人生的悲歡離合，然後，把面向觀眾席的那一面牆抽掉，讓觀眾體驗舞台上的「真實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