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報專訊】壹傳媒創辦人黎智英及3間《蘋果日報》公司涉勾結外國勢力案昨日踏入第112日審訊。庭上提到，黎曾在Twitter（現稱X）發帖質疑警方可在有「合理懷疑」下拘捕的做法，反問「這是怎樣的法治？」黎智英作供時重申，警方不應單憑「合理懷疑」拘捕；法官聞言稱，不論香港回歸前乃至英聯邦地區，均採用同樣拘捕門檻。黎最終承認因「無知」發表上述帖文。另外法官關注黎對言論自由的理解，黎稱即「可說錯一些話」，而誹謗不屬言論自由。

辯方大律師關文渭昨日主要就2020年9月3至17日的事，包括黎智英在訪談節目《Live Chat with Jimmy Lai》（下稱Live Chat）的言論，以及黎的Twitter帖文等發問。

林卓廷因7．21被捕

帖提「警察城市」

黎智英在2020年9月3日的Live Chat答問環節，談及時任立法會議員林卓廷涉7‧21事件被捕一事，其間形容香港為「police state（警察城市）」。黎昨解釋，沒有法治的地方會變成「警察城市」，警方可選擇不守法，而他認為林等人被捕一事反映香港成為「警察城市」；法官李素蘭追問，黎是否覺得警方拘捕林卓廷等人反映警方不守法？黎重申，當時林等人只是保護他人，卻被警方拘捕。

辯方其後就黎智英同年在Twitter發布、提及「警察城市」的帖文發問。據辯方所示資料，黎7月6日分享一則《蘋果》報道連結，稱：「律政司司長說，警方可在有『合理懷疑』下拘捕任何人，這意味警員可在沒有犯罪證據下，單憑想象得出拘捕證據。這是怎樣的法治？你會否懷疑香港是個警察城市？」與此同時，辯方向黎展示相關《蘋果》報道〈鄭若驊：警有合理懷疑就可拉人〉。

官問言論自由理解

黎：可說錯話，不包誹謗

黎智英庭上確認，上述帖文由他撰寫，強調警方不應單憑「合理懷疑」拘捕。法官李運騰打斷稱，不論香港回歸前乃至英聯邦地區，警方都可基於「合理懷疑」拘捕。之後黎一度稱自己被上述《蘋果》報道誤導，因而發表上述帖文，最終黎澄清當時應無讀過該報道，「完全因自己無知」發帖。

另一方面，辯方所示資料提及，同年9月7日黎在Twitter談及人民力量前副主席「快必」譚得志涉發表煽動文字罪被捕一事，稱「這就是國安法下的『言論自由』」。

黎強調，無意透過上述帖文煽惑他人憎恨港府。法官杜麗冰關注黎對言論自由的理解。黎指出，言論自由即「可以說錯話」，並同意誹謗不受言論自由保障、沒有社會擁有終極（ultimate）言論自由。

官：指控者事前應核實事實？

杜官追問，若有人提出指控，該人事前應否核實相關事實？黎稱，若該人在有意誹謗下指控，「那是錯的」；但若無誹謗意圖，「那只屬說錯話」。杜官聞言後說「我不跟你再爭拗了」。黎其後在辯方追問下補充，《蘋果》以往曾被控告誹謗，「但我們從未輸過」。審訊今續。

【案件編號：HCCC 51/22】

（黎智英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