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報文章】1979年，清華大學陳志華教授寫的《外國建築史——十九世紀末葉以前》出版，填補了中國建築教育在這一領域的空白。這本書出版時，作者陳志華先生50歲，他從1950年代開始教這門課，寫這本跨越3000年的外國建築史書時，這位學貫中西的學者，卻從未出過國，親眼考察那些建築。他參考了英文、法文、俄文的書籍。陳先生把圖書館厚重的書借出來，用小扁擔挑着，送到城裏的出版社，出版社再翻印成圖版。那些黑白圖印在薄薄的紙上，模糊不清。我買了書，準備研究生的入學考試。上海弄堂的朝北亭子間，冬夜寒冷徹骨，一燈如豆，我裹着棉大衣，一字一句讀，想像着羅馬議事堂的熱鬧和巴黎歌劇院的輝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