極權噩夢
文章日期:2019年11月10日

【明報文章】收集朋友的噩夢,文章定稿後,趙雲分享文章,New Yorker的M. Juchau,介紹了作者Charlotte Beradt在納粹期間,收集夢境,窺探極權如何改變老百姓的夢。今時今日在香港,讀來更加心有戚戚然。作者說,「in a period during which the individual was reduced either to a parasite or to a member of a faceless mob...dreams offered a rare opportunity to restore a sense of agency」。自由被剝削,夢成為「暗空間」。香港未全面進入極權(我希望這一日不會來臨),但由明入暗,當下的灰色地帶,港人已經普遍夢見暴警猖狂。星期日生活那篇長文,沒容得下夢的細節。有朋友在六月,已經夢見大軍入港,到處是血,他在夢中,無端走進王家衛電影中的重慶大廈,與王菲一起,在扶手電梯上升。這些解脫的幻想,是心理的自我保護。Beradt也記下一些預言式的夢,例如在納粹大鎮壓之前,有人已經夢見測謊機,以及納粹宣傳標語。我其實在收集的港人噩夢裏,也有這些預言式的夢,但不想未有深究就說三道四。在夢研究的文獻裏,的確有「預言」的分支,但涉及神秘主義,若無反覆論證,不好多說。但我的預感是,黑暗將臨,外在的強力壓力,一定會以千奇百怪的方法,進入港人的噩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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